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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9章 烏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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變故發生得太突然,?一瞬間,原本容淩體內澎湃的靈力化為虛無,被那只鐲子盡數吸走般。

她難以置信地看向蘇栩栩:“你……”

蘇栩栩指腹輕輕揩去唇角的血跡,?唇角浮起晦澀難明的笑,?纖纖細指搭上容淩的肩:“怎麽,難道阿淩見到我不高興嗎?”

明明還受著傷,她氣若游絲,?雙眸卻死死盯住容淩,似要從她的神色間分辨出什麽來。

旋即,?馬車上有人跳下來跪倒在地:“太後恕罪……”

蘇栩栩連餘光都不曾分給對方,?只冷聲道:“你做得很好,下去吧。”

“可是太後您的傷……”

“放心……”蘇栩栩道,“這裏不是還有一個大夫嗎?”

容淩幾乎快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麽:“這馬車本來就是你安排的?”

蘇栩栩沒有回答,目光貪婪地看著容淩在靈力失效後逐漸恢覆的原本面容。

三年過去,若是尋常人定然要變些模樣,?唯獨容淩一如三年前,?肌膚細膩白皙,雙眸依舊是清亮中泛著冷意。

蘇栩栩眼中寫滿執拗,已經聽不進去別的東西,只能看見容淩粉唇一張一合不知在說著些什麽。

下一秒,蘇栩栩便狠狠吻上去,如同狂風肆虐般碾過容淩的唇瓣。

失去了靈力的容淩有些虛弱,體力和受傷的蘇栩栩不相上下,被她禁錮住雙肩,更是無處可躲。

她仰著頭被迫承受蘇栩栩的親吻,身軀發軟,渾渾噩噩間才發現周圍街巷早已空無一人。

原來一切都是蘇栩栩的預謀之中,?是自己太大意,容淩無力垂在身側的雙手悄然捏緊。

齒間是蘇栩栩口腔內的血腥氣息,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痛般,不知饜足地啃噬著容淩的唇瓣。

直到胸腔處難以抑制地傳來痛覺,蘇栩栩才悶哼一聲,離開容淩的唇瓣,隨即嘔出一大口鮮血。

容淩下意識要扶住她的手停在半空中,正打算收回之時卻被蘇栩栩一把握緊。

“阿淩是大夫,總不能見死不救?”蘇栩栩沈沈看著她,明明傷得不輕,卻依舊好整以暇地等著容淩回答。

“太後萬金之軀,宮中名醫無數,何時用得到我來?”容淩當即道。

在蘇栩栩的意料之中,她眸中的抗拒與厭惡毫不掩飾。

明明早已猜到此刻容淩會是何神色,蘇栩栩的心還是難以抑制被刺痛,她握住容淩手腕的五指收緊:“太醫遠在京城,阿淩若是不肯救,那本宮便讓你醫館裏別的郎中來了,不過倘若他們醫術不精……”

赤?裸裸的威脅,容淩咬了咬牙,將蘇栩栩的手臂攬到自己肩上,帶著她回了醫館。

蘇栩栩的身份自然也用不著再做掩飾,跟隨她左右的暗衛團團將藥鋪圍住,裏面的人皆戰戰兢兢跪在地上請安,尋思著這些時日以來,自己有沒有做過得罪當今太後的事。

至於攙扶著蘇栩栩的容淩,卻被他們當成了陌生人視若不見。

容淩將蘇栩栩帶到自己的小房間,將她放到床上,轉身就要離開,卻被蘇栩栩握住手腕。

“太後放心……”容淩回頭冷笑道,“現在外面都是您的人,我連反抗之力都沒有,怎麽可能會逃跑,不過是去給您抓藥而已。”

她口口聲聲叫著蘇栩栩太後,恨意卻難以遮掩。

蘇栩栩一楞,松開了手。

容淩走出門,到藥架前取出治療內傷要用的草藥,順手還加了一味緩解頭痛之癥的藥。

等她反應過來自己無意識的動作時,藥草已經在砂鍋裏煎好。

白霧在火爐上裊裊浮起,容淩不由得有些楞然。

只不過還不等她理清自己的心緒時,廚房裏有丫鬟進來催道:“姑娘還是快回去吧,這兒有奴婢看著就行。”

不用想也是蘇栩栩派來的人,容淩深吸一口氣,回到廂房裏。

屋子裏蘇栩栩並未歇下,而是聽著暗衛不知在稟告什麽,見容淩出現在門口,她示意對方退下。

屋子裏只剩下,容淩遠遠站著不肯上前。

蘇栩栩輕笑一聲,笑意中帶著無限譏諷:“榮青杉對你當真是關心得要緊,明明自己已經身陷險境,竟然還想要來救你。”

容淩渾身難以抑制地生出怒意:“你把她怎麽樣了?”

“阿淩想知道?”蘇栩栩揚唇,舉起手中的那張信紙,“不如自己過來看。”

容淩沒有猶豫上前,正要伸手去拿之時,蘇栩栩猛然一把攥緊容淩的手腕,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勢,將她狠狠扯過來。

容淩失去重心,跌倒在床榻間時,仍閃躲開蘇栩栩受傷的身軀。

然而電光火石間,天旋地轉,二人已經換了個姿勢,蘇栩栩冰雪般的面容出現在容淩上方。

“容淩……”蘇栩栩一字一句道,“你與他二人夫妻相稱,共處一室,當真拿本宮是死人不成?”

說罷,蘇栩栩堵上容淩微張的唇瓣。

她動作有些粗暴,就像是被困在陷阱中的猛獸有些焦躁地想要尋求出路。

明明蘇栩栩才是受傷的那一個,妒意與不甘卻讓她生出無限精力,牢牢將容淩壓制。

即便二人沒有做到最後一步,容淩白嫩修長的脖頸和鎖骨處盡數落下蘇栩栩的痕跡。

唯獨只有這樣,蘇栩栩才能找回片刻的安心,意識到容淩還是屬於自己。

她乖乖在她手中,跑不掉,逃不了。

馬車車輪在官道上響起轆轆聲,揚起無數塵灰。

窗簾緊閉的車廂內,無人窺見其中的春?光。

容淩死死咬住下唇,生怕被外頭的人聽見,不讓自己發出半點的聲音。

她雙眸水光瀲灩,眼尾泛著哭過後的紅。

蘇栩栩休養不過三兩日,為免夜長夢多,便馬不停蹄回京。

至於容淩,更是沒有選擇的餘地。

原本獨屬於蘇栩栩的馬車,此刻多了一個人,陡然變得狹窄起來。

蘇栩栩身體日漸恢覆,容淩對上她更是毫無招架之力,都頭來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搓扁揉圓。

七月天難免悶熱,即便馬車裏的青銅冰鑒裏的冰塊不停冒著涼氣,容淩被汗意濡濕的烏黑長發依舊黏在頸後雪白如玉的肌膚上,叫她難受得眉頭微蹙。

蘇栩栩微涼手指將她的長發挑開,唇瓣在她耳垂處輕輕摩挲:“明明已經穿得這般薄,阿淩為何還是火熱的?”

容淩腦海內就像煙花炸開般全然放空,亂得不知今夕何夕,根本沒聽進去她的話。

無論是三年前,還是三年後,她都敗得徹徹底底,沒能逃離蘇栩栩的掌心,反而招致她變本加厲的報覆。

當夜,一行人落宿在驛站。

暗衛團團將驛站圍住,蘇栩栩則帶著容淩住進了最好的那間房。

容淩發現,失去靈力之後,她的體力與尋常女子無異,是以乘坐馬車的疲憊叫容淩累得連手都擡不起來。

就連洗漱這種事,都是蘇栩栩親力親為。

當然,中途她也沒有忘記從容淩那裏收回報酬。

入夜,四下一片蛩音,容淩睡在床裏側,蘇栩栩睡在外邊。

即便是洗澡的時候,容淩手腕上的那個鐲子也沒摘下來。

她已經試過無數回,這個鐲子無論如何也摘不下來,就像是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將它錮在自己的手腕上,難怪蘇栩栩這麽自信自己逃不了。

容淩縱然不甘心,卻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。

眼下,她還有更重要的事做。

容淩很困,卻一直睜著眼,並沒有睡著。

等到枕邊傳來蘇栩栩均勻起伏的呼吸,她指尖悄然亮出一根銀針。

這是她往日給病人針灸時所用的針,別在腰間的束帶上,即便蘇栩栩撫摸過無數次也不曾察覺。

三年來,容淩已經將針灸之法谙熟於心,因為感興趣,還特意向許多老先生討教過。

沒想到眼下竟然派上了用場。

她沒有遲疑,借著月光將針尖插?入蘇栩栩後頸的一處穴位,食指與拇指指腹並攏,緩緩向前推進。

刺激這處穴位能夠讓人昏睡不醒,原本是為了治病時對病人起麻痹作用,對付蘇栩栩也剛剛好。

容淩小心翼翼,確認自己成功後,輕手輕腳地起身。

暗衛皆守在驛站外,她想要逃出去當然不可能。

不過來時容淩就註意到,後院歇馬的草棚空無一人,趁著這些馬都在睡覺,她解開系在樁子上的韁繩,往馬臀上插?入銀針,狠狠一揮鞭:“駕!”

十多匹受驚的馬從睡夢中醒來,本能地朝馬廄外奔去。

頭一匹馬撞破院門,頭也不回地跑出去,跟在它後面的馬向四面八方跑去。

安靜中馬匹嘶鳴聲和馬蹄噠噠響混合在一起,暗衛瞬間反應過來:“有情況!”

他們忙騎上身旁的馬追上去。

趁著這騷亂的工夫,容淩顧不得臭氣熏天,鉆進馬廄的稻草垛裏。

這些稻草垛堆疊得幾乎比倉庫還要高,纖瘦的容淩鉆進去,身形完全被遮蔽,甚至還能有坐下去的空間。

這個計劃,容淩已經謀劃了許久,每到一處驛站,她都會細心尋找能夠讓自己逃跑的機會。

容淩明白自己若是硬闖,定然跑不過這些人,倒不如將計就計,讓他們誤以為自己跑遠。

果不其然,容淩一夜未眠,等到天亮時分,那些暗衛無果而返,之後是蘇栩栩陰沈的斥責:“一群廢物,一個大活人都能讓你們跟丟。”

之後便是蘇栩栩和暗衛匆匆離開驛站的動靜,約莫是到別的地方尋她去了。

容淩餓了肚子等到半夜無人時,才從草垛裏爬出來,趁著無人從驛站的後院溜走了。

臨走前,容淩還用馬廄裏給馬匹切草的鍘刀將自己長發切掉一半。

自己消失不見,蘇栩栩定然會四處張貼畫像告示尋找。

而現在容淩頭發淩亂,她草草用一根樹枝盤起來,發型就會同畫像上全然不同。

眼下失去靈力,容淩更加警惕。

趁著天色未亮,她從路邊農戶的院子裏偷走兩件晾曬著的衣服,留下自己束帶上的珍珠當做報酬。

容淩在夜色的掩護下換了一身粗布衣裳,現在她頭發亂糟糟的,臉上也抹了幾把黃土,將雪白的肌膚掩蓋,看起來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農婦。

榮青杉在蘇栩栩手上,揚州那邊肯定也有她的人盯著,容淩沒有歸處,只得走,走得越遠越好。

她先在山中藏身幾日,渴了就喝山泉水,餓了就摘野果捉野雞吃,晚上防著野獸就睡在樹上。

好在有曾經在妖界的經歷,這些事對容淩都不算難。

這般約莫過了三四日,容淩估計蘇栩栩的人馬已經到別處去尋找自己的蹤跡,才沿著官道去附近的城中。

只是容淩沒想到,一出來她就遇著了麻煩。

七月的天說變就變,原本還晴空萬裏,誰知突然下起磅礴大雨,容淩差點被淋成落湯雞,幸好不遠處有一間破廟,她忙進去避雨。

容淩忙手忙腳地在廟中生起火堆,除掉身上的濕意。

廟頂有些地方還是破的,到處漏雨,好在屋子中央沒有被殃及,容淩得以有一片歇足之地。

就連供桌上的水果都還很新鮮,容淩沒有客氣,拿起飽?滿多汁的梨子啃了口。

她獨自一人,除了雨聲,四周都是靜悄悄的,卻也並不覺得孤寂。

正當容淩坐在火堆前正昏昏欲睡時,陡然聽見外面有人高聲說話:“這該死的老天爺,不過是出來辦趟差事,竟然下這麽大的雨。”

“可不是……”還有人跟著附和,“幹這種臟活累活的,盡是咱們老實人,別廢話了,先進去歇歇吧。”

容淩聽出來,應當是兩個官差。

俗話說一人不入廟,若當真是她一個人還好,突然來了兩個男人,容淩瞬時警惕起來。

她梨子也吃不下去了,左看右看,發現這廟中空空蕩蕩的,沒有藏身之地。

正當這時,原本破敗不堪的廟門就要被人推開。

容淩走投無路,閃身躲到供桌的紅桌布底下。

借著桌布與地面間的縫隙,容淩看清進來的二人黑靴白底,衣擺暗紅色,果真是朝廷的官差。

“咦?”其中一人見到廟中央的火堆,“怎麽還有火?”

“管他的,興許也是過路人說不定。”另一個男子道,他說著,展開袖中的一疊畫卷,離火堆不近不遠地將其烘幹,“這個還要去村子裏到處貼上,可不能弄濕了,你幫我一起烤幹。”

“一個破娘們兒,也不知犯了什麽事,用得著這麽興師動眾地找嗎?”那官差邊幫忙烘幹邊道。

“這話你也只敢同我說說,那太後下旨的時候,你跪得比老子還低呢。”

二人插科打諢,說出的話皆是粗鄙不堪,漸漸還點評起來畫像上容淩的相貌:“倒是有幾分姿色,這般貌美的女子,若落到山匪手中,不曉得什麽下場。”

“反正老子要是山匪,先爽個夠再說,這輩子也值了。”

容淩強忍著惡心,只盼快點停雨讓這兩個瘟神走遠。

然而天不遂人願,雨一直不停,那兩人便遲遲不走,正當這時,容淩面前爬過去一只老鼠。

小老鼠窸窸窣窣,沒有註意到容淩這個龐然大物,等靠近時,被容淩起伏的呼吸驚得一蹬腳,嘰嘰叫著跑遠了。

它跑得幹凈利落,拖在地上的尾巴揚起塵灰,容淩猝不及防,一個噴嚏打出來:“阿嚏——”

這下,就算是她想要捂住嘴也來不及。

兩個官差止住話音,互相對視一眼。

等容淩反應過來時,那雙白底黑靴已經停在面前。

緊接著,桌布被掀起來,那人笨手笨腳,叫上面的貢品滾落一地,磁盤也被打碎。

容淩一個翻身,從桌子後方站起來。

她臉上的泥土被雨水沖刷,露出一張白皙的小臉和精致五官。

兩名官差看到,頓時樂了:“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,合該小爺倆升官發財,竟叫我們找著了。”

二人眸中的貪婪和骯臟的欲念毫不掩飾,朝容淩逼近。

容淩不斷後退,直到後背已經抵上供奉佛像的須彌座,她無路可退:“你們別過來!”

“嘿!”在前頭那個胖官差樂了,“小美人兒怕什麽,咱們相逢就是緣分,你胖爺爺我會好好待你的……”

他說著,面色猙獰地朝容淩撲過來,想將她攬入懷中。

容淩閃身躲避,那胖子卻靈活地緊追不舍。

她當即毫不猶豫地朝他出手。

那官差只當是女子無力的反抗,連躲都沒有躲,不成想容淩藏在指縫中的瓷盤碎片對準他脖頸處狠狠一劃,就像是殺雞般割斷他的喉嚨。

那胖子死前還睜大眼,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就這樣喪命。

鮮血飛濺而出,剩下的那一個官差傻眼了。

他倒不是那等色?欲熏心之人,只是想到抓到容淩後的獎賞,就不得不上前與她對戰。

這一次官差小心防備,再加上他手上的刀,容淩就算是竭盡全力,失去靈力的她最終落敗對方手上,被押回縣衙。

原本雨天還在跟小妾卿卿我我的縣令聽見告示上的人尋到了,忙不得不派人知會州府的大官。

另一方面,縣令也有些發愁該拿容淩怎麽辦。

太後的旨意裏,只是說找到這人,可找到這人之後究竟該好酒好肉地伺候還是先打八十大板再說,太後娘娘可沒吩咐。

幸好一個合格的縣令身旁少不了一個會溜須拍屁的師爺,師爺湊到他耳邊道:“據在下所知,太後這次通緝的女子和三年前那位是同一人,而且當時還通緝了一位朝廷官員。”

“依我之見,這女子定然是和朝臣私奔的後宮妃子,只是為了皇家顏面沒有說明罷了,只怕回到宮裏,太後也饒不了她。”

如此這般,縣令拿定主意,先將容淩這個不知檢點的女人關入牢中,再等太後旨意。

鏈條發出嘩啦聲響,牢房的門打開,雙手被捆住的容淩被士兵動作粗魯地扔進其中。

好在地上還鋪著茅草,她並未摔疼。

緊接著,牢門被鎖上。

容淩怎麽也沒想到,自己竟然會落到這般田地。

不知關押過多少犯人的牢房混合著各種各樣令人作嘔的氣息,就連茅草也散發出濃濃的臭氣。

即便容淩早已餓得饑腸轆轆,等冷得發硬的牢飯送來時,她沒有半點食欲。

反正一時半會兒也餓不死,容淩索性蜷縮在靠墻的位置閉目休憩,對隔壁牢房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視若罔聞。

腳踝處的腳鏈重得叫容淩動彈不得,身體的熱量在一點點流失。

為了防止犯人逃跑,地牢上只有一方小窗,透出的光叫人分不清究竟是日光還是月光。

漸漸的,容淩連時間的流逝都失去感知。

她餓得頭腦發昏,仍然不願吃獄卒送來的那些狗食一樣的東西。

盡管是在七月中旬,不見天日的地牢中依舊陰冷無比,涼氣貼著肌膚直往骨頭縫裏鉆,容淩環住膝蓋將自己抱得更緊。

“嘎嘎——”不知睡了多久,容淩突然頭頂傳來烏鴉的叫聲。

烏鴉出現的地方,大多意味著有人去世,腐爛的味道將其吸引。

這聲音落到旁人耳中,興許是刺耳可怕的,口幹舌燥地意識模糊的容淩卻不禁翹起唇角。

她攤開手,那只烏鴉竟然從窗口處飛落到容淩手上,繼續叫了兩聲:“嘎嘎——”

“連你也笑話我。”容淩呢喃著道。

烏鴉像是聽懂她的話,扇了扇翅膀,棕黑色的眼睛轉也不轉地看著容淩。

容淩伸出手指替這只烏鴉梳理羽毛,盡管歷經無數,她指尖依舊是白皙瑩潤的。

她似是自言自語道:“好吧,誰叫我是只烏鴉,就該我倒黴呢。”

這種無論走到哪兒都會被人嫌惡的東西,與生來便帶著聖潔光芒的鳳凰不同,也與五彩斑斕的孔雀不同,就連尋常人家養的走地雞都比不上。

偏偏容淩就是一只烏鴉精,生來一身黑毛,就連在妖界,也是被鄙夷的最底層。

這種妖怪的原形長得醜不說,和她牽扯上,大多會招致倒黴運,是以容淩從小到大都沒有朋友,更別說親近的人。

似是為了迎合容淩的話,這只烏鴉用漆黑的嘴殼啄了啄她的掌心。

作者有話要說:哈哈,終於揭開了容淩為什麽總是這麽倒黴之謎!

不過還有很多個世界,容淩會繼續成長,烏鴉也能睡鳳凰(bushi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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